kingboxM

[ 雀你 ] 万圣节

萌新 五年没动过笔

勿上升真人*

BGM how can I love the heartbreak 

01

今天是升高中的第一天，你特意剪掉了两支翘翘的羊角辫，换成了齐肩短发和可爱刘海。你出门前照照镜子，“恩！不错，成熟了很多嘛”。

每次认识新同学都是你的第一噩梦，本来就有些胆小怕生，又是重度脸盲，偏偏班主任还任命你当了临时班长。到了下午放学时，值日生们聚在了一起，你还要一个一个点名才能认得过来。数了好几遍，终于查清还差哪个。

“朴佑镇！哪个是朴佑镇啊！要去干值日啦！”

叫了好几遍，讲台上擦黑板的高个子男生才转过头来，模仿了一个科比后仰跳投的姿势，喝光的空苹果汁盒嗖地脱手，越过你的头顶，咣当一声落在身后的垃圾桶里。朴佑镇笑着舔了一下虎牙，慢悠悠地朝教室后门走过来，接过你手中几乎和你差不多高的大扫把，“走？哪里值日？”

你们班的值日地点是学校的小花园，有一个小小的人造水池。本来是并不难打扫，但变态的校领导偏偏要求水池里不能飘着落叶，还没有发给你们专门的工具。你只好拜托个头最高的朴佑镇拿着簸箕去捞。别的地方都打扫干净了，同学们陆陆续续地还回卫生工具回家了，整个花园里只剩下皱着眉头捞树叶的朴佑镇，和想做点什么却什么也帮不上的你。

你只好一直在旁边碎碎念：“朴佑镇，你小心一点奥，不然不做了也可以，大不了明天我被骂嘛！还是安全…”你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扑通”一声。等你反应过来，朴佑镇已经从水里站起来了，幸好水深只到他的腰间。

“西八”朴佑镇一边骂一边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挽起湿透的袖子，露出一截小麦色的小臂，扒着水池边松动的大理石朝你伸手，“拉我上去”。

听到朴佑镇骂人，本来满心愧疚的你又多了一点害怕，湿漉漉的碎发搭在他的眼前，你也看不清他的情绪，只能犹犹豫豫地上前伸出手。

朴佑镇没有拉你的手，而是握住了你的手腕，还没用力就又松开了。“算了，你是小朋友吧，我怕你拉不上来我还被我也拉下水”。

“你才是小朋友呢！” 刚要顶嘴，你突然反应过来他的指尖有多冰凉。你一下子急了起来，一把扯住他的袖口，“朴佑镇我能把你拉上来的，你快点上来，我去找人借毛毯，你别着凉，我们不做值日了我们走我们走”。

朴佑镇听着你急成rapper的语速，还噗嗤笑了一下，只能开着玩笑反过来安慰你。“你欧巴我强壮得很，既然都下来了，还不如全部收拾完免得你挨骂。”

等朴佑镇做完值日，撑着池边自己翻上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快落下了。夕阳把他勾勒得金灿灿的，朴佑镇的白tee，黑色运动裤，还有发梢都滴着水。他却帮你拿着大大的扫把，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走在前面。

你忍不住拿出手机在后面拍了一张，后一面接着回过神来，重重锤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光速删除了照片。

“我在干嘛啊！”。

 

02

开学已经一周了，你们班后知后觉的班主任终于要调一调座位了。调位的方式和你们老班一样无趣。“男生一排女生一排，自觉按高矮个站好”。

你却鬼使神差地踮了脚，接连向后移了好几位，余光扫到和朴佑镇对齐才安心地停了下来。同学们一组一组地往教室走，直到你和朴佑镇在靠窗的位置坐下，你的脑子才后知后觉地炸开，一头栽在面前的课桌上，心里一万个“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啊！”

朴佑镇在一边拿着刚从小卖部买回来的土豆片，还没反应过来什么状况：“你就这么讨厌和我同桌吗？”

 

讨厌，的确讨厌，自己莫名其妙地开始关注一个人真的太讨厌了。

 

初中正是最爱八卦的年纪。你和朴佑镇做同桌时间长了，班里有些同学已经开始起哄了。毕竟是天天在一起讨论班干事项的班长和体委，是次次比数学成绩谁第一的学霸同桌，更何况朴佑镇也是年级出了名的帅哥。

刚下了体育课，你跑得浑身出汗，站在走廊上吹风，朴佑镇举着万年不变的苹果汁和烤肠往教室里面走。

你每次都是要抢烤肠的，作为朴佑镇天天偷拿你巧克力牛奶的报酬。一开始和朴佑镇争得不可开交，完全像是一个“魂斗罗”现场，次数多了朴佑镇已经渐渐顺着你了，甚至经常直接多买一根回来就递给你。

你回头悄悄跟在朴佑镇身后进了教室，趁他不注意一把抢了过来，还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咬了一口。朴佑镇回头看到吃的正香的你，眼神一下子暗了下去，“你有意思吗？别每天都这么幼稚好不好？”

还没等你反应过来，朴佑镇一回头就走了，到了第一排的雨珍桌前，把苹果汁给她，又很不好意思的说了些什么。

你突然一阵鼻酸，委屈的不行。原来是要给喜欢的女生献殷勤阿，那早说阿，早说的话你的什么烤肠苹果汁，我碰都不会碰呢！你回到座位，接着把课桌往外拉了30厘米。

“哼，他朴佑镇求着我和好，我都不会和他说一句话呢！”，结果整整一个周，朴佑镇真的都没和你说过一句话。其实你痛经趴在桌子上的时候他有把校服给你盖上，但你一把扯掉了叠好放回他课桌上，你去参加社团时她也帮你记好了作业，但你装作看不见地拍拍前桌的学委，从头到尾自己又记了一遍。后来像心照不宣似的，你们谁也不和谁讲话了。

你甚至还利用职务之便，建议班主任期中考后应该调位了，和朴佑镇坐得远远的。

 

03

本来以为班里的对角线已经很远了，没想到校领导发现各个班级的成绩差距太大，建议按照第一年的综合成绩重新分班，以保持各班的成绩均衡。

班里的同学提议，最后一门考试结束后，一起去KTV玩一玩。作为班长你当然是要参加，但想到朴佑镇，又有点畏畏缩缩。好在班里同学很多，订了KTV的多功能厅，空间特别大，你东张西望了一圈也没看到朴佑镇，便安心地坐在角落的沙发里。好多同学都是第一次来KTV，大家都觉得新鲜又兴奋，你的闺蜜在中间蹦蹦跳跳，也没非要拉着你参与。好几个男生甚至点了几箱啤酒，一副小大人的模样互相碰杯。

看你坐在一边也不唱歌，好几个男生也来找你碰杯。也许是心事太重吧，你竟然直接喝到酒瓶见底，还晃悠悠地又开了一瓶。

后来你就不知道了，第二天醒了的时候，你妈妈一边把你的校服从洗衣机捞出来一边生气的唠叨你，女孩子小小年纪就醉成这样子一点不知道好好保护自己，校服口袋里放那么多废纸干嘛现在搞得整个洗衣机都是纸屑。你揉揉快要裂开的脑袋，打开手机，竟然一条消息也没有。

“妈，是谁送我回来的啊？智秀吗？”

“还有脸问呢！你个小兔崽子自己回来的！按完门铃趴在单元门口像一滩烂泥一样！”

你想起来了，最后好像有同学拉着你说要送你，你还一边说着“我没醉”一边逞强出了KTV呢。你又开始胡思乱想，如果朴佑镇在场，如果朴佑镇看到醉了的你。

可惜没如果。

04

整个暑假过得都有些恍恍惚惚，又百无聊赖。练练钢琴，写写作业，躺在沙发上玩玩手机，竟然两个月就这样过去了。你甚至有点忘记朴佑镇了，没有那么讨厌他了，也不会总是做什么都想到他了。

新学年的第一天，校门口摆的是大大的分班名单。你找到了自己，果然你们班里没有朴佑镇。也好，上学年期末你成绩都下降了好多，是要收回心思好好读书了。

果真，不想朴佑镇之后，你一连两个月都没有看到他。期中考过后，你有点坐不住了。校园再怎么大，也不至于分班之后一次也见不多吧。你放学的时候在篮球场边偷偷看了很多次，也没有看到他的身影。

你晚自习后忍不住去隔壁班找了智秀。你装作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问：“朴佑镇呢？最近怎么都没见到他呀，是不是因为本仙女不想看到他就人间蒸发了呀？”

秀智惊讶地“诶”了一声：“你们俩不是和好了吗？你们还没有联系吗？什么情况啊你？”

这回震惊的变成了你：“我们什么时候和好了？谁要和他和好！”

 

后来智秀告诉你，那天在KTV，你早早地就喝醉了，在一边又哭又笑。她因为玩的太开心了，就一直没有注意到角落里的你。后来朴佑镇才到，坐在一边也不唱歌也不玩游戏，就那么坐着。后来你们班早就有喜欢你的男生借着一点酒劲想要靠近你，在沙发上试图伸手去搂你的腰，朴佑镇才倏地一下子从房间另一边站起来，翻过几个沙发茶几冲过来，坐在你和那个男生中间。

朴佑镇护着你，一脚踩在茶几上，揪着那个男生的领子，很小声说了一句“滚”。气氛一下子冷了，大家也三三两两的回家了。朴佑镇一直在等你酒醒，但你第一次喝酒也不知道自己酒量，喝得太昏昏沉沉了。后来你吐了一次，非吵着闹着说要自己回家，朴佑镇拉着你说要送你回去，你一边哭一边骂他，看他不撒手还返回头来使劲咬了他手腕一口。

秀智说后来她酒劲上来也记不清了，大家又继续喝酒玩游戏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了。

 

05

没想到你和朴佑镇最后一次见面，是迷迷糊糊在KTV里，你甚至没有看清他的脸。

原来他爸爸因为工作调度，全家都去到美国了。在你无所事事的暑假，在你开学找自己姓名的时候，他就已经在大洋彼岸了。

那是他第一次送你回家，也是最后一次了。

朴佑镇甚至不知道该怎么送女孩子回家，按了你们家门铃后慌慌张张把你放在了水泥地上就跑得远远的，躲在绿化带里看到你妈妈骂骂咧咧把你拖上去，才露出了小小虎牙，心满意足地跑回了家。

“这个小朋友要是能看到我写的小纸条就好了。拜拜啦~”

 

06

后来，是很远的后来了。

你谈了一个男朋友，自然而然地走到一起，又心平气和地分道扬镳。你想，这大概就算是成熟了吧？你要出国读生物学，成为别人口中的女博士，而他却要在国内工作成家。

当然这些和朴佑镇也都没有关系，你已经不会挂念他了。

你和朴佑镇也还偶尔会被朋友们拿出来讲讲，也只是一个可爱的小故事罢了。

 

07

你自己拖着大箱子到纽约的第一天，有点冷。好在租的房子离实验室也不远，房间虽然不大，但是很温馨，周围的邻居们也都很是和善，特别是小孩子很多，整天围着你“姐姐姐姐”地叫，忙了一整天的你都能得到治愈。实验室的朋友们也都很好，虽然都是天天跟青蛙兔子小白鼠打交道的人，但其实都很温柔。

你偶尔也会犯犯花痴，比如今天你在动物房给小鼠换饲料做标记的时候，还遇到了一个高鼻梁的外国小帅哥，虽然带着口罩帽子看不出来长相，但声音那么好听一定长得很帅！

人家就只说了一句“can I borrow ur pen a little while？”你就愣愣地盯着人家看了半天，仿佛要把口罩看穿似的。

第二次遇到这个外国小帅哥，是在你们的实验室了，好像是来借用你们的双光子仪器。你正在埋头处理小鼠，头顶上空又响起那个好听的声音：“Can you show me how to use this two-photon microscope? ”。你抬头，下一秒手术刀就掉在了实验台上。

 

是朴佑镇。

他长高了好多，还是小麦肤色。这次他没有戴帽子也没有戴口罩，只穿了一个白大褂站在你身后。他好像早已认出你了，看到你这么惊讶，反而害羞地低下了头，后退一步，又舔了舔虎牙。

你不知道这是什么电视剧桥段，怎么会发生在你的身上。

“你先打开汞灯，大概2分钟稳定，升到180就可以锁模了。”

“恩。”朴佑镇答应的声音软软的，听得你心痒痒。

“然后小鼠固定好后先在视野里确定血管位置，不要一直向下调粗准焦，镜头很贵不要磕坏。”“然后盖上遮光布，开始扫描就可以了，在50um-200um扫就可以。”

“好的。”朴佑镇话很少，一直站在你的身后看着你操作，鼻息望你脖子里钻，搞得你心慌。

“……大概就是这样，有不会的再叫我吧，我先去忙了，如果我不在找师兄师姐也是都可以的，不用客气的。”

你可以说是仓皇而逃，语速快的堪比那年水池边的rapper，朴佑镇哑然失笑，十年了，原来还是小朋友啊。

 

08

在同一所大学的同一个学院相遇，真的很神奇，你相信这是几十万分之一的缘分。

但也就止于此，你们就像普通的同事一样，聊聊实验，学学实验仪器，一起听听课。朴佑镇没有再迈出一步，你也没有想要捅破这层窗户纸。

这种心照不宣的暧昧仿佛成了你每天做实验的动力，你会每天打扮的漂亮一点，买几颗糖果分给楼下的孩子，做一盒曲奇拿到实验室。

有时候不想去听讲座，还会让朴佑镇帮你记笔记，回来后带上他的分析讲给你。

你们开始发很多的信息，也会凌晨两点做完实验后回家互道“晚安”。

 

又是一次讲座，从不偷懒的朴佑镇在走廊叫住你：“今天也帮我记一次笔记吧？”

你欣然：“没问题，就怕朴博士看不上我的笔记哦？”

坐在讲堂里，打开笔记本，目光落到第一页，那醒目的一行一行重复着的：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做我的沧海和巫山的云吧。”

但那不是朴佑镇的字。

果然，你还是输了，彻头彻尾的输了。你没有输给谁，只是输给了不争气的自己。明明已经快忘了不是吗，真的已经很久很久没想起他了不是吗？为什么突然出现，为什么我又会有所期待呢？

那天你什么也没有记下，只写了一句“对不起”，就找朋友给朴佑镇捎回了笔记本。是给朴佑镇道歉，也给奇怪的自己。

纽约的春天已经到了，但你满心只是料峭。春风穿过实验室前的草地，穿过你的发梢，吹像了这波澜不惊又欣欣向荣的春天。

 

09

那天之后，你心里的小心思开始作祟，你处处躲着朴佑镇。他参加的论坛你就会借故缺席，学院里的活动你也以预约好了实验为借口搪塞过去。

你瘦了很多，你开始熬夜看文献，一个月连轴转着做实验。果然，十年前十年后，你都是一个逃兵呢。

你不知道，朴佑镇也变成了一个逃兵。他看了自己笔记本第一页无数遍，那是美国前为了给你写小纸条一遍遍练字的痕迹。又看了笔记本停在的最后一页，是你潦草的对不起三个大字。他猜测过你生气的原因，又觉得那好像只是你计划好的对他的疏离。

 

一年过得很快，你来美国的第二个万圣节就要到了。虽然你天天工作，很少有心情关心节日，但楼下那些孩子们可爱得笑脸还是驱使你走进便利店买了大袋的糖果，窝在沙发里一边看电影一边等着孩子们扮成的各种模样。

“姐姐姐姐”，咚咚咚的敲门声终于来了。你笑眯眯地捧起糖果去开门，锁芯刚刚松动，朴佑镇就带着一股冷风挤了进来，关门关灯把你按在墙上，糖果哗啦啦地散落一地。

黑暗里，朴佑镇得手伸进你的睡衣放在腰上，冰的你一个激灵，膝盖也顶到你的双腿之间，不安分的蹭蹭。毛茸茸的的脑袋在你的肩窝里晃来晃去，声音全是委屈：

“不给糖，就捣蛋。”

 

 

[小番外]

第二天你去上班的时候，楼下都是委屈巴巴的小朋友。特别是那个脸蛋圆圆的蓝眼睛小男孩，扯着你的衣角。

“姐姐，昨天有个很凶的大哥哥，说我帮他叫门，一会他出来就给我糖吃，但他一直都没有出来，我们等了很久呢！他很坏的！姐姐你别和他玩了！”

如果 或许有人 觉得还 看得下去

下节 想 后续 开车